※木兔生日快樂！

※可當睡前讀物觀看的簡單小故事

 

Summary: 在木兔生日這天，赤葦突然看到自己前輩頭上出現一群跳動的小星星。

 

 

 

　　「夏天好像要結束了啊——」

　　在社團活動告一段落，踏出學校之時，木兔看向夕陽感嘆。

 

　　赤葦心想確實，暑假在幾週前離他們而去，夏日的熱氣也隨之慢慢消散。現下剛運動完走回家，還有一陣涼風迎面而來。

　　夏天遠離，秋季到來，也代表另一件事。

 

　　木兔學長的生日要到了。就在明天。

 

　　深知自己的前輩重視一切節日、喜歡慶祝，生日這種一年一次可以成為全世界重心的日子，想必不會被放過。

　　而赤葦，雖說性格上不擅長過節日、缺乏別人口中的儀式感，在對前輩有近乎徹底的了解下，也盡力想了一些讓木兔擁有盛大生日的方法。

 

　　首先禮物和蛋糕必不可少。他和其他前輩討論後，為了讓壽星享受一下眾星拱月的神氣，他們要在練習開始前於體育館內貼上大大小小木兔在比賽中帥氣的照片，彷彿整個空間都是獨屬木兔的排球名人堂。

　　赤葦自己也已經準備好應對木兔的各種需求——哪怕是比平日更加強人所難的加練要求。

　　只要是人體極限內的托球，他都會努力試試，所以大致上不用擔心。赤葦已在心中暗自推測木兔會對自己的托球提出怎樣天馬行空的指示。

 

 

　　「赤葦！明天我們早一點去學校一起吃早餐好不好？我來你家樓下等你！」

　　早上一起上學並不會影響大家準備的驚喜。赤葦回過神並點頭，但想想又覺得不對。

 

　　「還是我到木兔前輩家等你吧，我平常也習慣比較早起。」

　　讓壽星早上來等自己一起走，怎麼說都太不好意思了。

 

　　心裡一直想著前輩生日的事情，赤葦完全忽略了還有分開走，到學校再會合這種最為平常的選項。

 

　　「不要！我就要先到赤葦家等你！」木兔任性地笑。

 

　　總之先達成壽星的願望再說。赤葦答應了。

 

 

　　隔天一早，赤葦推開自家大門時果然看到在一旁等著的木兔。

 

　　「赤葦早安！」木兔神清氣爽地笑著，大力揮手。

　　「木兔前輩早安。」

　　赤葦向他走去，和以往一樣禮貌地打招呼。

 

　　等一下。看著木兔的赤葦突然發現了有哪裡不對。

　　正開心笑著的木兔跟平常沒什麼兩樣，除了……

 

　　赤葦用力眨眨眼，搖搖頭，但木兔頭上飛舞的那些金色小星星還是沒有消失。

　　怎麼回事？

 

　　「那個，木兔前輩請你看一下你頭上。」

　　「怎麼了嗎？」木兔抬頭，然後發出驚嘆。

　　「哇，今天的天氣真的好好！天空好藍，一點雲都沒有欸！」

 

　　難道只有自己能看到嗎……赤葦有點頭痛。在木兔抬頭看天空時，他頭上盤旋的那些星星轉得更激動了。

　　

　　走路去學校的途中，赤葦得出了結論。

　　那些星星顯然反映著木兔的心情，買到熱門包子店的大肉包、途中遇見可愛的狗狗、還有他每朝赤葦的方向笑一次，頭上的星星就越雀躍，甚至還有變多的傾向。

　　但左思右想都想不出來自己為什麼會看到這種東西，唯一的線索就是這個人是今天的壽星。

 

　　也沒什麼壞處就是了。雖然前輩本來就都把心情寫在臉上，但可以看到真正具象化的木兔前輩的心情，他更可以知道怎麼成功讓本日壽星更開心。赤葦決定把這當作是令人驚喜的幫助。

 

　　「赤葦——」一隻大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麼啊？」

 

　　赤葦回神，發現木兔捧著熱騰騰的食物，好奇地看他。

 

　　「沒什麼。」

　　「那我要吃一口赤葦的！」木兔湊過來，直接咬了一口赤葦手上的麵包，露出滿足的神情。

　　那幾顆小星星不停晃動，赤葦這才想起他還有一句最重要的話沒有說。

 

　　「木兔前輩，生日快樂。」

　　「欸？！赤葦你有記得我的生日！還以為你完全不在乎這個呢。」

 

　　何止是記得啊。赤葦心想。就讓他以為自己沒有準備其他東西好了，這樣到時候才有更大的驚喜。

　　只是——

 

　　赤葦看著那堆歡騰到快要打到自己面前的星星。

 

　　——這個人也太容易開心了吧。

 

 

　　吃完手中的早餐，赤葦看了下手錶，站起身。

　　「該去上課了，木兔前輩。」

 

　　在他們走進教學樓，分別往各自的教室前去時，赤葦說了聲練習時間見。

　　而木兔明明表面上爽快地向他搖搖手，頭上的星子卻變成灰色，無力地垂下來。

 

 

 

　　毫不意外地，木兔在午餐時間又跑到赤葦班上來找他。

　　

　　「赤葦！陪我去買炒麵麵包吧！」

　　「木兔前輩今天又沒帶便當嗎？」

　　「今天早上太急著出門，忘記了……」

 

　　兩人從人潮湧動的福利社買完食物和飲料，走到平時一起吃飯的天台坐下。

　　赤葦拿出自己從家裡帶來的便當，夾出幾塊肉放到蓋子上遞給木兔。

 

　　「這是給我的嗎？！」

　　「嗯。前輩平常不是也常常自己夾去吃嗎？」

　　「就讓我驚訝一下嘛！但是赤葦不可以給我這麼多，你太瘦了，要多吃點！」

　　木兔拿過赤葦剛放進嘴中的筷子，把一半的燒肉夾了回去，又就著筷子吃了一口。

 

　　「果然赤葦的媽媽做飯真的很好吃！」

　　「那下次再來我家吃晚餐吧，媽媽也一直說很久沒跟你聊天了。」

　　「那當然好啊！」

 

　　木兔嘴裡吃著東西應和，頭上的星星像飲料裡的氣泡一樣跳躍著上升。

 

　　要是前輩可以永遠這樣開心就好了。赤葦想著，心情也和上方的晴天一樣明亮溫暖。

　　不過，應該還有辦法讓他更高興的吧？

 

　　赤葦盯著那堆小小金色星體，開始好奇它們更興奮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

 

 

 

　　在木兔踏進體育館前，梟谷的成員們已做好了萬全準備。

　　雖然主角在很遠的地方時就會發出難以忽視的聲音昭示自己的到來，為了以防萬一，兩位經理還是先到門口把風，而其他人躲在門口旁迎接今天的壽星。

 

　　「赤——葦——！來托球啦！」

 

　　隊友們雖想忍住，但還是忍不住笑出來。只見赤葦用一貫雲淡風輕的表情和語氣說：

　　「木兔前輩離這裡大約還有三十公尺，前輩們請安靜。」

 

　　「今天怎麼感覺那麼安靜啊？」木兔進來前還咕噥著。

 

　　「生日快樂！！！」所有人都跳出來，把木兔嚇得倒退一步。

　　「欸～大家果然有好好記著我的生日嘛！」

 

　　「怎麼可能不記得啊，你可是王牌欸。」

　　「對啊對啊，大日子總要慶祝一下的！」

 

　　每個人都拿出以往鼓勵木兔的專業能力，說著說著就讓木兔更加得意起來。

　　接下來他們推搡著木兔，要他仔細地欣賞眾人花了很長一段時間佈置的「木兔閃耀時刻博物館」。

　　赤葦預想得沒錯，木兔沉浸在自己比賽中帥氣的瞬間裡，還不時跟大家分享自己當下的狀態和心境。

 

　　「嘿——！我是最帥氣的王牌！」

　　「對對對，你就是。」

　　眾人帶點無奈又好笑的心情鼓掌。

　　赤葦不擅長和別人擠在一起笑鬧，他默默地觀察開始變色旋轉的發光體，確切地知道對方的心情後，嘴角也上揚。

 

　　今天的練球一如往常，因生日驚喜變得愈加興致勃勃的木兔不停地要球，失誤更是屈指可數。

　　赤葦覺得托球也比先前輕鬆，畢竟主攻手任何一點細微的心情都以一種不容忽視的方式反映出來，身為舉球員的自己在分析每顆球時格外快速精準。

 

　　到練習時間快結束，眾人捧出蛋糕，要木兔好好許願。

 

　　前兩個願望不外乎是比賽能夠贏、本學期的數學可以過及格線這種對高中生來說重要無比的心願。

 

　　在他閉眼許下不說出口的最後一個願望時，頭頂上的星星在蠟燭的映照下喜悅又忐忑地如心臟般跳動。

　　赤葦壓下好奇心，在木兔吹熄蠟燭、抬起頭看他後幫忙切好蛋糕，並看著對方被大家砸了一臉的奶油。

 

　　眾人大鬧了一場，玩得盡興後也紛紛送出禮物，然後去換好衣服準備回家。

　　大家都習慣留在最後慢吞吞的赤葦，還有朝他們揮手，表示自己來等他就好的木兔。

　　於是他們對那總是形影不離的兩人道別，再祝木兔一次生日快樂便離開了。

 

 

　　總覺得木兔前輩今天的心情和以往差不多。赤葦一邊收東西一邊想。

　　前輩總是這麼精力充沛，要在生日這天看到他特別的反應好像成了更難的事。

 

　　「赤葦——你好了嗎？」

　　「來了，木兔前輩。」

 

　　步出學校，返家的路途上只聽到木兔在身旁哼著曲子。

　　赤葦往天空看，夜空裡無雲也無星，不過木兔頭上的微小星子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赤葦有心事嗎？」被直接地問了。

 

　　「沒什麼。」發現這樣說有點敷衍，赤葦又問：「前輩今天過得開心嗎？」

　　雖然答案顯而易見，但他還是想要親耳聽到。

 

　　「我今天很高興喔！赤葦幾乎一整天都陪著我，我上課發訊息給你的時候也沒有跟平常一樣叫我好好上課。還有大家給我好大的驚喜，我真的嚇到了！啊但是——」

 

　　但是？赤葦的心又懸了起來。

 

　　「赤葦今天好像一直有煩惱，雖然總對我很好但感覺赤葦不怎麼放鬆呢。」

 

　　原來是這樣嗎。

 

　　想一想，自己似乎都專注在讓前輩心情更愉悅的事情上，想要看那些長相可愛的星星再歡躍一點，反而沒有和前輩一起沉浸在慶祝生日的氛圍裡。

　　竟被看似粗枝大葉的木兔前輩發現了。

 

　　「我的確有點心不在焉，抱歉……」

　　「赤葦你又來了，不要一直覺得是自己不對嘛！」

 

　　「對了。」赤葦從書包裡掏出一個包裝過的盒子，遞給木兔。

　　「這是給前輩的生日禮物。」

 

　　「喔！剛才木葉他們在輪流送禮物的時候赤葦在發呆對吧！」

 

　　赤葦已不再去注意自家前輩頭上打轉的星星了，他專心看著對方收到禮物的表情。

　　前輩可以親自表達出幸福與快樂的情緒，這就夠了。

 

　　木兔拆開包裝，發現裡面是一本精緻又可愛的筆記本，上面還有貓頭鷹圖案。

　　「筆記本？」他翻開第一頁，發現上面用工整的筆跡寫著一行字。

 

　　木兔前輩的優點第一條：狀態好的時候打球非常帥氣。

 

　　「木兔前輩以後要是聽到稱讚的話，都可以記在筆記本上。」赤葦壓下看著木兔認真讀那行字後產生的羞恥，慢慢解釋。

　　「這樣低落的時候可以拿出來看，或許會有幫助。而且前輩不喜歡寫字，這樣能維持拿筆的習慣。」

 

　　要是以後沒有一起打球了，希望前輩也可以有辦法快速恢復心情與狀態。

 

　　「赤葦你怎麼還偷偷損我！」雖這麼說但嘴上是笑著的，木兔把筆記本抱在懷裡。「我超——級喜歡的，謝謝你啦！」

　　「不客氣。」

　　「而且啊，赤葦竟然在這裡面稱讚我了耶！光是看到這個就很開心了。」

 

　　赤葦鬆了口氣，欲繼續往前走，又聽見木兔開口。

 

　　「赤葦，那我對你的誇讚你都有好好記下來吧？絕對絕對不可以忘記唷！」

　　「知道了，我會好好記下來的。」

　　「明年我生日的時候要檢查喔！」

　　「好。」

 

　　明年前輩就已經畢業了。赤葦忍住沒說出口。

　　但木兔光太郎發下的豪語、做過的承諾，總都會實現的，他們都信任著彼此。

 

　　木兔走上前，伸出雙手，用兩根手指輕輕戳住赤葦兩邊臉頰，將他的嘴角提起。

　　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臉被前輩玩成了個滑稽的樣子，赤葦被這舉動逗樂，輕笑一聲。

 

　　「你終於笑了！」

 

　　手上掛了幾包禮物的木兔動作誇張地張大手臂，抱住自己的後輩。

　　

　　「木兔前輩，生日快樂。」

　　赤葦在壽星耳邊又說了一次，得到幾聲嘿嘿笑作為回應。

 

　　他也回抱木兔，沒有意識到原先在木兔頭上的星星已圍繞著他們歡欣地肆意起舞，颳起了風，拂過他們的衣服與髮梢。